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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南麻阳18年前一宗碎尸案爆出大冤案 16年前，湖南怀化，一个名叫滕兴善的人因“杀人碎尸”被判处死刑并已枪决，而当年公安机9 H$ D% T! {8 ~2 f0 }- B3 f
关认定被他“杀害”的“死者”，却至今仍然活着！ 18年前发生杀人碎尸案 今年6月初，记者远赴怀化市麻阳苗族自治县，采访
* D; \, A2 F( D: i了滕兴善生前的妻子张某等相关当事人。得知滕兴善的儿子滕辉和女儿滕燕，正委托法律代理人向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申诉，请求法院
O) k a6 ~* W7 N7 s, x“宣判滕兴善无罪，并恢复名誉”，为父亲洗雪沉冤，以慰其在天之灵。 6月12日，记者再次来到张某家，她告诉记者，两天前已正式向
4 @' P5 `& Y7 v湖南省高院提出了申诉。这宗尘封了16年的“杀人碎尸”案，重新浮出水面。人们关注的是，这么一宗冤案是怎么办成“铁案”的？ 近5 O9 P# e+ i, f/ s% p
日，记者赶赴当年案发地湖南省麻阳县，实地了解当年该案的情况。 1987年4月下旬，在麻阳县城的锦江河中，相继发现了被肢解的6块
. s- [) z: f3 D3 a2 g1 s; _女性尸块，当地警方当即立为“4·27特大杀人碎尸案”，并展开侦破。该案惨绝人寰，社会影响极坏，警方破案的压力不小。在对失踪人员, K( e& \; B% z. X# q/ E
的排查中，警方发现曾在麻阳县城当时的“广场旅社”做过服务员的贵州省松桃县女子石小荣(当时18岁)离奇失踪。通过血型对比等调查手* C/ _# E& J6 N M# A$ I; b
段，石小荣最终被警方认定为被害人。 滕兴善成为疑犯被判死刑 于是，曾与石小荣有过往来的人员都被列入排查范围。而从肢/ h H# g$ n/ v& Z4 A" C
解尸体的手法比较专业这一特征来看，公安机关又将疑凶的调查范围首先集中在医生和屠夫两类人身上。由此，当地马兰村农民滕兴善进入* [8 b* P1 e. x6 p
了公安人员的视线，理由是:首先，他是个屠夫；其次，有人反映，滕曾经到过广场旅社嫖娼。 1987年12月6日，当地公安机关将滕兴善
5 A9 K/ s+ W, A1 y收容审查。1988年10月26日滕兴善被检察机关起诉。同年12月13日，滕兴善被一审判处死刑。 记者看到，在当年的怀化地区(今怀化市)+ ]9 e% g: m _9 |3 g$ }" o7 C1 u
中级人民法院(1988)刑一初字第49号《刑事判决书》中，对案情是这样认定的:“一九八七年四月下旬的一天晚上，被告人滕兴善与其有暧昧7 h; O1 \0 C Z0 P' \, D, x
关系的贵州籍女青年石小荣在其家奸宿后，发现丢失现金，怀疑系石盗走，便追赶石至马兰洲上，将石抓住，石呼救挣扎，被告人将石活活* ?- a5 K, k& I5 v. y" Y
捂死。尔后用刀和小斧头等工具将石的尸体肢解成六块，分别抛入锦江河中灭迹……” 滕兴善1989年被处决 记者还注意到，湖 m7 ~6 T& W' Y; }
南省高级人民法院(1989)刑一终字第1号的《刑事裁定书》中，对案件作出了这样的终审结论: “原审判决认定的犯罪事实清楚，证据确 \# w) i: y' G- P- i i3 c
实、充分，定罪准确，量刑适当，审判程序合法。上诉人滕兴善对杀人、碎尸的犯罪事实是其主动交代的，并能与科学检验、鉴定结论相+ v; v5 Q; `' W/ E' j
符，且提取了部分物证证实，其上诉提出‘没有杀人，以前的交代是乱讲的’的理由经查与事实不符。滕兴善杀人、碎尸手段残忍，情节特
1 A6 h+ [$ c p# t8 @0 d% S, U别恶劣，后果极为严重，罪该处死。……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，裁定如下: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本裁定为终审裁定。” 1989年1: u" g, R# D" V1 U4 o( C0 ~" [
月28日，滕兴善在麻阳被执行枪决。 “被害人”石小荣一直活着 记者看到，滕燕姐弟在为父亲申冤的《刑事申诉书》中这样写! } o, }" X" m: _2 Q
道:“当年案卷材料中的被害人石小荣1987年3月在麻阳务工时失踪，以此推论其为死者。实际上石小荣当时被他人拐卖至山东省鱼潭县……7 f& `3 i! D9 p4 O' l. x
1993年石小荣返回贵州老家……” 对于申诉书中所说的石小荣尚在人间的情况，为了慎重起见，记者与远在贵州松桃县石小荣的五姐石1 G2 S; T; I0 S& A- l! ]
桂仙(原名石树珍)通电话又作了进一步确认。 石桂仙向记者回忆了18年来的有关情况。她说，1987年春节的时候，她“六妹”石小荣，
4 R2 k# x* [/ X' z/ i来到麻阳县城的广场旅社当服务员，可不久就与家里失去了联系。直到后来麻阳县公安局多次开车找到她贵州老家，说当地发生一起碎尸
+ z9 K& T# d$ X! x6 T2 P案，死者可能是石小荣。石小荣的四姐按公安局要求辨认了根据死者骨骼复原的石膏像，觉得有些像石小荣。最后，公安机关便认定死者就
, i" q% a: U, t9 O: C+ ^/ d; O是石小荣。从此，家里人就一直以为石小荣已经不在人世。 大概是1992年的某一天，石家收到一封来自山东的信，石桂仙清楚地记得当 J5 {7 q& B x- h4 {+ j; E
时的情形:“当时我们感到非常的惊奇。”于是，石家立刻让石桂仙的丈夫，按照信上的地址去山东找石小荣，但是没有找到。1993年年中，6 ~) Z/ D9 B# c# t. n. I, P
石小荣突然回到了贵州老家。她告诉大家，1987年她被人贩子从麻阳拐卖到了山东…… 石桂仙向记者证实:石小荣与丈夫刘某均因贩毒双- J0 r( v1 n1 N
双被抓，石小荣现在贵州女子劳教所接受劳动教养。因此，记者暂时无法采访到石小荣。 贵州女子劳教所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工作人
0 \$ {6 X" |* ^3 i( \员向记者证实:石小荣确实在该所接受劳教；目前，石小荣已经委托律师，要求当地法院撤销当年关于她与滕兴善“有暧昧关系”且已被滕
/ a0 m, A8 b' b5 g5 _9 r0 E5 U“杀害”的错误判决，并提出给予名誉损害赔偿的请求。 ■回忆当年 百人签名要求“枪下留人” 记者颇费周折找到了
! g: N" } }% A ^) T% M当年滕兴善的辩护人之一——今年73岁的滕野。他向记者出示了一份当年的《申诉状》(当时打印成“公诉状”)。 该《申诉状》的日期
# ^, c) `1 x* k& P/ p7 a是1989年1月24日，其中列举了该案存在的重大疑点十多处，并断定:“1、本案被害人80％尚在人间，(被杀者)90％不是石小荣的尸体。2、
! R. T" N* E$ J" s4 A案中证据能证明的正是滕兴善绝非杀人，也不会杀人，也无条件杀人。办案人员则:一不深入调查，二不认真通盘研究，三求功心切，非法逼7 z; t7 `1 h% @8 m6 Q
供，四草菅人命，目无法纪。3、希望中院冷静，高院认真，实事求是，为时也还不晚。反之，迁就中院，朱笔一点，冤杀者死不瞑目，办案
9 t. u) }5 ~4 q J6 B者将依法追究，后果不堪设想——望三思。” 记者看到，该份《申诉状》后面还附有上百名当地党员、干部及村民的签名。湖南高院是
; X' R1 n! Y% p6 A1989年1月19日作出终审裁定的，而该份《申诉状》于1989年1月24日由滕野紧急送达湖南省高院，强烈要求“枪下留人”。令人遗憾的是最5 F4 Y2 A% m0 `* d5 u4 N+ d
终无济于事。 记者采访了当时在该《申诉状》上签名的马兰村部分村民，他们都说，根据各种情况分析，这是一宗错判的冤案，他们都1 {5 O/ m6 g% M% Y/ a1 I
不相信滕兴善会杀人，“直到他(滕兴善)被枪决了，我们也不相信他(滕兴善)杀了人”。 ■滕家苦衷 早知道是冤案但无钱4 E) |( I3 q; d, q! P8 |, G! c8 d/ q
申诉 当年案发地点锦江河，是穿过麻阳县城的一条河流。高村乡马兰村就在河边，滕兴善的家就在马兰村。滕家五兄弟(滕兴善排行老
5 l- f4 C( O$ W( Z4 n" f4 R二)中的其他四个，都还居住在这里。 记者看到，当年滕兴善紧靠着马兰村小学而建的两间平房，如今依然还在，只是年久失修，一堵墙
, \9 |: {: U9 A O5 d已坍塌了大半。 滕家老大滕兴本悲伤地对记者说:“我们全家人一直都坚信他(滕兴善)不会杀人。一是，当时说那个女的到过他家里，但
( w" m) C c. l8 m8 ~- K& O是我们都没有看见过，隔壁邻居也没看见过。二是，当时邻村划渡船的船工王明正等人，明明看见那些尸块是从漫水渡那边漂下来的，而漫 x+ h; r3 H) x# u) _
水渡在马兰洲上游，他们(办案民警)说兴善在马兰洲杀人抛尸，可江中的尸体哪会朝上游漂呢！肯定搞错了……” 滕兴和告诉记者:“二
9 Y* \! A7 R: M' u哥在庭上喊冤，他一直(对家人)说‘人不是我杀的，政府也不会杀我’。”他还表示，“我们全家人都相信他不会(杀人)。我爸爸都因为这
0 \7 c- M( {7 R2 A事，天天不吃饭，不久就气死了……” “早就知道那个‘被杀害’的女的还活着，你哥哥(滕兴善)可能是个冤案，为什么不去告呢？”
- l) M7 |" g4 r5 P" C5 u当记者问及这个问题时，滕兴和显得很无奈:“是听到别人说了那个女的还活着，没有死。但我们家太穷，没有钱就不敢申诉……” - k$ f8 U9 B' Z- M3 k
■最新进展 湖南高院连夜研究该案 据接近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的人士向记者透露，湖南省高级法院在接到滕燕、滕辉姐弟俩申
; C- n7 Y9 p! h1 x- H! b诉后的第一时间里，即对该案予以了高度重视。相关人员立即逐级上报。湖南省高院当即连夜召开了由该院主要领导参加的专门会议，研究& o4 U/ c. k# W. I( d
该案。 有分析人士预计，湖南省高院料将迅速立案，确定办案单位和办案团队；同时，纪检、检察等部门也料将介入。 滕燕、滕辉& Z# n/ K/ Q! Y
向记者表示:父亲滕兴善当年曾经多次反复表明自己没有杀人，而当时该案的相关定案证据也是漏洞百出，存在严重问题。可父亲最后仍被认
1 g) s2 @" }1 y) v定为杀人凶手，最后还被执行枪决。作为儿女，一定会将父亲的冤屈申诉到底，还父亲一个清白。 记者辗转找到滕家姐弟委托办理该案
8 z+ d, V: w+ D" I% ?7 L的代理人，该位代理人表示，暂时拒绝对该案发表任何看法。 ■滕兴善案案情 1 1987年4月下旬，湖南麻阳县锦江河中
1 i; E6 I) p% [5 _发现被肢解的女尸。 2 警方通过失踪人员排查、血型鉴定等手段，认定打工时失踪的贵州籍女子石小荣为该案“被害人”。 3 % F8 C, h" N5 O3 K8 m8 @1 I8 a, ]. n
1987年12月6日，麻阳县马兰村农民、屠夫滕兴善被警方收审。 4 1988年9月2日，滕兴善被逮捕；同年10月26日，滕被提起公诉；6 ]6 u+ ` o [! ?5 S1 H" q
同年12月13日，怀化地区(现改为怀化市)中级法院一审判处滕死刑。滕不服，随即上诉至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。 5 1989年1月19日，3 J1 t2 B E4 j; ]- I+ m2 D v1 l
湖南省高院终审裁定:维持原判。 6 1989年1月28日上午，滕兴善在麻阳被执行枪决。 7 1993年，“被害人”石小荣返回贵州
6 e: W, G& i+ w5 `; O老家——她还活着。原来，1987年3月底，石小荣在麻阳被人拐卖到山东省。 ■新闻链接 佘祥林案 “被杀”妻子11年后9 S9 x) j, Q0 `0 S$ a9 u. P% c
再现人间，“凶手”丈夫服刑11年终洗不白之冤。 1998年6月京山县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佘祥林死刑，后改判15年徒刑。今年3月
! _) L+ W- ?, Q6 ^& ~9 B! c+ X% \28日被“杀害”的张在玉突然归来。该案引起全国舆论哗然。 聂树斌案 因为有另外的犯罪嫌疑人王书金的出现，十年前就被判死刑' E3 Y# i4 Q) q n$ i5 k; j
并已执行的聂树斌强奸杀人案，重浮水面。 今年3月中旬河北省公、检、法组成的联合核查组已调查此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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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仔卡
发表于 2005 年 10 月 19 日 20:16: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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