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印边境记事:两军官兵常换酒喝 从不“赖帐”

激凸猛男

  中印边境记事:两军官兵常换酒喝 从不赖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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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F& Z  i9 U% }这里有异域风光，也有边城苦情，有千里戍边的豪迈，也有千里相思的刻骨铭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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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陆地边界长达2万多公里，陆上邻国多达14个。中国与陆上邻国的边界是什么样的状态？漫长的边境生态、中国边民的生活是怎样……带着这些问题，南方周末记者走访了中国的边境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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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B- J; {/ O! Y0 e9 P' M: G　       【1】边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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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西藏，错那。


7 s1 W* k" |1 I; m; g      错那是一个县名，紧邻中印边境，县城往南十多公里，就是边境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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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进入县城时，路上已设有边防哨卡，不过盘查并不特别严格，我们乘坐的是边防武警吉普车，则照例可以免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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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U& Z( E3 g6 ?1 Q8 c+ K      县城只有一条约10米宽的街道，疏疏落落的住户，房屋以灰黄色为主，很少有三层楼，视线因此极为开阔，站在街道上，展眼就可见到城外宽广翠绿的草原。


     这个边境县，在内地或许只是一个乡镇的规模，常务副县长格桑洛旦告诉记者，“全县的面积为10094平方米，总人口1.5万人，而聚居在县城的，约5000人。”


     街道上的商铺，一共20多家，其中3家餐馆，1家理发店，1家修车铺，2家小百货店，1家五金建材店，另外的都是蔬菜店，记者沿街数下来，一共13家，这些店大抵没有自己的招牌，一概以“蔬菜店”三字名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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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为什么县城有这么多蔬菜店？老板李茂平告诉记者，这里海拨4380米，而且又是盐碱地，长不了蔬菜，因此贩菜就成了一门主要的生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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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李茂平是河北人，因儿子在此当兵，一个多月前，他来到错那接手了一家店铺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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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[4 ^7 b" M" I/ r      店铺约15平方米，十多个大筐分别装着土豆、白菜、包菜、胡萝卜等，上面标着价格：包菜1元／斤，黄瓜1.5元／斤，花菜2元／斤。


8 |7 ?; E, Q9 c/ N! G: H      从价格上看并不算贵，不过如果联系到当地人均年收入1380元，则可以对比出其价格不菲了。


     “现在生意不好做。”李茂平很后悔接手这个店铺：他需要从300公里外的山南市进货，白菜的进货价0.7元／斤，卖出则为1元／斤，利润很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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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经营了一个月，李茂平算了笔账，收入一共2880元，扣除成本2500元，再减去300元房租水电，他的净利润仅为80元。


. m" x7 j9 X8 ^6 u3 s      城里的几家蔬菜店，都打出了转让告示，对于这些店来说，最辉煌的是1999年到2000年，一个店老板告诉记者，那两年县里有3个工程相继开工，都是国家拨款，工程队成了蔬菜店的大主顾，“一年赚三四万元没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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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D% b- B, ]: e) Z8 _, t5 G% G& ~      从记者的调查来看，从商的几乎都是外来的汉人，汉人所占比例约为当地人口十分之一，藏民则仍从事千年来的主业―――放牧。


; o0 k9 _( O% c, B! f7 n) s1 R      33岁的普布次仁，有67头牦牛、100头羊，在当地藏民中，算是小康的水准，他的收入来自于出售羊毛和牲畜，羊毛的收购价5元／斤，一年下来，他可以攒15袋羊毛，每袋20斤，共计1500元；牦牛比较昂贵，但饲养期较长，一头成年的公牛可以卖到2000多元，小牛犊则100－300元不等，一头羊则只能卖70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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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g7 O( G' y0 Q0 {+ \, R5 j      普布次仁一年的收入约5000元，尽管定居县城，但他仍然有半年过着游牧生活：因为牦牛怕热，每到夏季他要驱赶着牦牛群到海拔更高的山上放牧，到了冬季，再回到山脚的县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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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对于工业稀少的错那县而言，畜牧业是经济的支持，县委书记饶建军告诉记者，“去年国民生产总值8900多万元，财政收入155万元，其中牧业占的比重40％以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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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这位39岁的汉族干部，用一系列形容词来定位错那县：“贫困的少数民族边境高寒县。”在山南地区，错那县的人均收入倒数第一，财政收入倒数第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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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b9 Q  E! |9 x      饶建军认为，地处有争议的边境地带，影响了错那的发展，“都不愿来投资，边贸也不发达”，错那县一共辖10个乡镇，虽然号称村村通公路，但坎坷难行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地处高寒地带，这里一年有6－8个月大雪封山，冬季气温低到零下四十摄氏度。


2 {; K$ l8 p: Z0 {. `1 L      “但边境也有边境的优势。”饶建军认为错那的风光，包括独特的温泉资源，都是经济发展的好项目。他上任后，重点推出了温泉开发、青钢宝石、高原牧场、竹器加工厂等4个招商项目，并拜托记者“多帮着宣传宣传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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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M. H' I( q8 |3 |; N      让人惊讶的是，一年财政收入155万元的错那县，一年的财政支出却达到9000多万元，超过了当地的国民生产总值，饶建军告诉记者，“主要来自于中央财政的支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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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这些庞大的支出，主要是帮助当地修建道路工程等，记者在错那采访时，适逢县中学竣工，两幢漂亮的校舍，耗资近1000万元，全部来自于上级拨款。县中学为此组织了盛大的庆祝仪式，在空地上搭起舞台，学生们上台表演傩戏，县里的名流，城里的居民，纷纷赶来看戏，而在戏台旁则支起了3口大锅，杀了5头羊，肉香四溢，让人垂涎欲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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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E. i" E3 _- L% {+ G2 g/ s这里有异域风光，也有边城苦情，有千里戍边的豪迈，也有千里相思的刻骨铭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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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陆地边界长达2万多公里，陆上邻国多达14个。中国与陆上邻国的边界是什么样的状态？漫长的边境生态、中国边民的生活是怎样……带着这些问题，南方周末记者走访了中国的边境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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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西藏，错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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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_! W1 O  q6 k/ B1 P* Z9 ?# v      错那是一个县名，紧邻中印边境，县城往南十多公里，就是边境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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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i" `3 H% ~3 G! K7 X3 R      进入县城时，路上已设有边防哨卡，不过盘查并不特别严格，我们乘坐的是边防武警吉普车，则照例可以免检。


     县城只有一条约10米宽的街道，疏疏落落的住户，房屋以灰黄色为主，很少有三层楼，视线因此极为开阔，站在街道上，展眼就可见到城外宽广翠绿的草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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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d9 J# \5 J9 b2 E; [7 Z      这个边境县，在内地或许只是一个乡镇的规模，常务副县长格桑洛旦告诉记者，“全县的面积为10094平方米，总人口1.5万人，而聚居在县城的，约5000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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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街道上的商铺，一共20多家，其中3家餐馆，1家理发店，1家修车铺，2家小百货店，1家五金建材店，另外的都是蔬菜店，记者沿街数下来，一共13家，这些店大抵没有自己的招牌，一概以“蔬菜店”三字名之。


     为什么县城有这么多蔬菜店？老板李茂平告诉记者，这里海拨4380米，而且又是盐碱地，长不了蔬菜，因此贩菜就成了一门主要的生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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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李茂平是河北人，因儿子在此当兵，一个多月前，他来到错那接手了一家店铺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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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店铺约15平方米，十多个大筐分别装着土豆、白菜、包菜、胡萝卜等，上面标着价格：包菜1元／斤，黄瓜1.5元／斤，花菜2元／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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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}+ _9 X. w, q# Q; X1 u8 g. g      从价格上看并不算贵，不过如果联系到当地人均年收入1380元，则可以对比出其价格不菲了。


     “现在生意不好做。”李茂平很后悔接手这个店铺：他需要从300公里外的山南市进货，白菜的进货价0.7元／斤，卖出则为1元／斤，利润很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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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经营了一个月，李茂平算了笔账，收入一共2880元，扣除成本2500元，再减去300元房租水电，他的净利润仅为80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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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t; F$ K3 t6 U% l0 N5 O* z: k      城里的几家蔬菜店，都打出了转让告示，对于这些店来说，最辉煌的是1999年到2000年，一个店老板告诉记者，那两年县里有3个工程相继开工，都是国家拨款，工程队成了蔬菜店的大主顾，“一年赚三四万元没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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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Q) ]9 N: s5 K5 ~: }! P8 d2 n9 f      从记者的调查来看，从商的几乎都是外来的汉人，汉人所占比例约为当地人口十分之一，藏民则仍从事千年来的主业―――放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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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33岁的普布次仁，有67头牦牛、100头羊，在当地藏民中，算是小康的水准，他的收入来自于出售羊毛和牲畜，羊毛的收购价5元／斤，一年下来，他可以攒15袋羊毛，每袋20斤，共计1500元；牦牛比较昂贵，但饲养期较长，一头成年的公牛可以卖到2000多元，小牛犊则100－300元不等，一头羊则只能卖70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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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o; k3 c( m+ I4 i6 F7 Y# `; N      普布次仁一年的收入约5000元，尽管定居县城，但他仍然有半年过着游牧生活：因为牦牛怕热，每到夏季他要驱赶着牦牛群到海拔更高的山上放牧，到了冬季，再回到山脚的县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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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}2 v5 G! @, ^      对于工业稀少的错那县而言，畜牧业是经济的支持，县委书记饶建军告诉记者，“去年国民生产总值8900多万元，财政收入155万元，其中牧业占的比重40％以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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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这位39岁的汉族干部，用一系列形容词来定位错那县：“贫困的少数民族边境高寒县。”在山南地区，错那县的人均收入倒数第一，财政收入倒数第二。


     饶建军认为，地处有争议的边境地带，影响了错那的发展，“都不愿来投资，边贸也不发达”，错那县一共辖10个乡镇，虽然号称村村通公路，但坎坷难行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地处高寒地带，这里一年有6－8个月大雪封山，冬季气温低到零下四十摄氏度。


     “但边境也有边境的优势。”饶建军认为错那的风光，包括独特的温泉资源，都是经济发展的好项目。他上任后，重点推出了温泉开发、青钢宝石、高原牧场、竹器加工厂等4个招商项目，并拜托记者“多帮着宣传宣传”。


7 ^5 \* I4 [- N% q. O( X% k      让人惊讶的是，一年财政收入155万元的错那县，一年的财政支出却达到9000多万元，超过了当地的国民生产总值，饶建军告诉记者，“主要来自于中央财政的支持。”

  U; }7 n% O$ c; s9 \" S# X1 W
     这些庞大的支出，主要是帮助当地修建道路工程等，记者在错那采访时，适逢县中学竣工，两幢漂亮的校舍，耗资近1000万元，全部来自于上级拨款。县中学为此组织了盛大的庆祝仪式，在空地上搭起舞台，学生们上台表演傩戏，县里的名流，城里的居民，纷纷赶来看戏，而在戏台旁则支起了3口大锅，杀了5头羊，肉香四溢，让人垂涎欲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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