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火箭研究院院长厉建中受贿挪用公款案始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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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火箭研究院院长厉建中受贿挪用公款案始末>

资料图片：厉建中，1937年出生，山东省日照市人，曾任九届全国政协委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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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建中涉足资本市场示意图 《新京报》制图/丁华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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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C2 @' H* [- x9 f7 w+ k2 Z　　本报记者 谢言俊 北京报道　10月17日上午，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庭审现场，68岁的厉建中———这位昔日的航天功臣痛哭流涕地站在被告席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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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在持续两天的庭审中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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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根据检方的指控，厉建中涉嫌贪污350万元、受贿50万元及美金2万元；张玲英被指控贪污37万元，受贿50余万元。与此同时，厉、张两人被指共同犯罪，涉嫌挪用1.2亿元和4000万元。


/ p) c% e& q  c5 y% f　　在对厉建中涉嫌7项犯罪事实的指控中，绝大部分发生在1997年以后。彼时，厉建中已通过“坐庄”琼南洋(000556)、入主火箭股份(600879)等全面涉足资本市场。期间，厉建中于1996年担任琼南洋董事长，张玲英后来出任董事，分管财务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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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a2 v" O; I$ O- g. J8 m　　在辩护词里，律师为厉建中列举了长长的“业绩清单”，证明其对中国的航天事业做出过重大贡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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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t4 j$ A& p# g/ d: s3 F/ V
' F! i% k( o: e# B# z　　熟知其人者则评价，厉建中不仅是风光一时的航天功臣，同时还是一位叱咤风云的股市操盘高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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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l: ~4 X/ {2 K7 K. O　　厉建中的资本起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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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火箭院是中国最大的运载火箭设计、研制和生产实体。从第一任院长钱学森形成的惯例，院长均由火箭学术权威担任。“厉建中显然不是一个火箭专家。”火箭院一位人士认为，厉建中所学专业更接近于机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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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1996年，北京市丰台区南苑乡西宏苑小区内，厉建中创建北京银事达经贸有限公司(简称“银事达公司”)，并出任法定代表人。此后，银事达公司实际成了厉建中“坐庄”琼南洋的一个重要平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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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v" x. \+ `6 L- o# \5 z3 K0 t　　需提及的背景是，在此两年前的1994年，厉建中升任为中国运载火箭技术研究院(以下简称“火箭院”)第8任院长，直至2000年卸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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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这个任命出乎人们的意料。”火箭院一位工作人员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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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火箭院原来的名称是航天部第一研究院，始建于1957年11月，是中国最大的运载火箭设计、研制和生产实体，拥有职工2.5万人。从第一任院长钱学森形成的惯例，院长均由火箭学术权威担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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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厉建中显然不是一个火箭专家。”火箭院一位人士认为，厉建中所学专业更接近于机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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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b9 M  b3 y$ L7 A/ K　　在老家山东省日照市，官方网站对厉建中简历的描述是：1937年3月生于日照街道相家庄；1961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机械系精密仪器设计与制造专业；1961年至1966年，在公安部十二局担任工程组长；1966年至1991年，效力于火箭院八一一厂，先后担任计量室主任、生产科长、副厂长、厂长等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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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d0 x9 }) W3 }& `/ I0 C: l; [　　熟知其人者介绍，改革开放后不久，厉建中获得了公派出国的机会：1980年至1982年间，先后在美国威斯康星州立大学和美国俄克拉何马州立大学进修。归国后，出任长征三号运载火箭总指挥，火箭院副院长、常务副院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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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跟技术相比，厉建中具有相当强的管理能力。”在火箭院前述工作人员看来，“(厉建中)特狠，有时比较势利。听到他涉嫌贪污，院里多数人都不觉得奇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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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在内部员工眼里，厉建中履新火箭院院长两年后成立的银事达公司存在颇多疑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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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刚开始确实像他们说的比较正规，但后来越来越让人怀疑起来。”李星(化名)说。


* O1 B4 Z3 Q% g/ K4 `　　曾是东北某市一名普通公务员的李星，1996年2月21日在北京读完MBA后，留京到银事达公司供职。李星当时选中这一职位，是想学习企业管理经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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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Q* y' r$ `" Y5 {3 M　　让李产生怀疑的是，公司一些小青年都拥有“部长”头衔；在私人轿车还只是权贵们才能享受的当时，“部长”们已人手一辆新轿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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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没见公司有什么经营活动，哪来的这么多钱呢？”一个月后，李星带着这样的疑惑和不安，拒绝了公司的挽留辞职返乡。


* Y! j' z9 a- v( n% j6 A0 Y　　“坐庄”琼南洋


　　历史数据显示，在经过1996年的亏损后，琼南洋的业绩于1997年奇迹般回升，主营业务收入增长近150%，净利润达到3722万元。在成功投资与券商的合谋操纵下，琼南洋二级市场股价由1997年6月6日的6.53元，狂涨到8月29日的14.78元，两个多月时间股价翻了1番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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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w5 s" L, ]2 a- |　　历史资料显示，1996年，琼南洋亏损2700万元；1997年，琼南洋实现净利润3700万，二级市场更是一改颓势大幅涨升；历经股价爆炒之后，从1998年起持续四年，琼南洋分别亏损15610万元、28686万元、3989万元和4328万元。2002年5月29日，公司最终因四年连续亏损而悲凉退市(经处理后股票简称为“PT南洋”)。


　　在这6年时间里，厉建中控制的银事达公司，实际成了琼南洋的幕后控制者。有媒体评论，这期间“股东与券商联手坐庄翻云覆雨，数亿资产作价几美元贱卖”。


　　1996年4月，海南成功投资有限公司(简称“成功投资”)从当时琼南洋原大股东航运总公司手中接过26.7%的股份，成为琼南洋第一大股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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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工商资料显示，成功投资注册于1995年2月25日，注册资本1亿元，自然人陈涛与武汉长城实业总公司(创建人游晓林)各出资5000万元，陈涛担任法定代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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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X, r- s& z9 q7 K( U% E/ T　　海南审计厅在2000年8月出具的一份《审计报告征求意见书》指出，成功投资是为了收购琼南洋而成立的，“没有经营业务”。换而言之，成功投资就是一个空壳公司。


　　1996年5月，厉建中控制的银事达公司购得成功投资40%的股权，成为后者的最大股东，进而控股琼南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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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a! e, P* H" `- q4 [$ M/ ?4 W4 v　　在同年5月28日召开的琼南洋第六次股东大会上，厉建中被选为董事会主席，陈涛担任总裁。同时，厉建中、陈涛和武汉长城实业总公司高管游晓林、游子期被选为董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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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几乎与此同时，成功投资将3967万股琼南洋股份抵押给中国银行海南分行，贷得款项240万美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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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F5 x5 u2 M/ i, ~8 J　　琼南洋高管人员2003年提供的《举报信》披露，1996年，成功投资和当时的国泰证券代表张某签订了秘密“合作协议”，共同操作琼南洋股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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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据《21世纪经济报道》披露，这份“合作协议”约定：“甲(成功投资)、乙(原国泰证券)双方按照4比6的比例共同出资操作琼南洋股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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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l& r% g* f0 t; N: `. N　　“合作协议”特别写明了双方的承诺，其中成功投资承诺：1、甲方以及甲方所控股的琼南洋配合本次股票操作，做好资产重组、业务重组、信息披露等方面的工作；2、甲方控股的琼南洋1996年度全年每股税后收益达到0.30元。


) f8 a9 J$ p  `　　国泰证券则承诺：1、根据市场情况及操作需要，保证资金及时到位；2、协助甲方做好资产重组、业务重组、会计调整以及财务审计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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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w1 m$ \+ I6 W) Q5 m( h　　“向公众投资者提供虚假信息，然后二级市场再拉抬股价”，成为其具体操作方式。而此时，厉建中控制的银事达公司已是成功投资的最大股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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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在一份内部材料中，曾参与“合作协议”签订事宜的游晓林证实，联手坐庄的协议是真实的，但联手坐庄一事仅为意向，没有实施故不构成事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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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但历史数据显示，在经过1996年的亏损后，琼南洋的业绩于1997年奇迹般回升，主营业务收入增长近150%，净利润达到3722万元。


　　事实上，在成功投资与券商的合谋操纵下，琼南洋二级市场股价由1997年6月6日的6.53元，狂涨到8月29日的14.78元，两个多月时间股价翻了1番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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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海南省审计厅在前述《审计报告征求意见书》中称，1996年琼南洋虚增销售收入5000万元，1997年虚增销售收入1亿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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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a$ M$ n3 a. Y. T6 a' m　　1999年5月30日，在琼南洋董事会换届中，厉建中任董事局主席，赵兵为董事局常务副主席，游晓林、陈涛为董事局副主席，其中陈涛兼任总裁(后出事由游晓林接任)。


　　此次与厉建中一起被诉的张玲英，在此次换届中出任董事。此前张一直担任火箭院财务结算中心主任。


　　琼南洋重组黑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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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海南省工商局《登记情况及调查结果》称，成功投资在2001年前的六次股东变更，无一例外均伪造的银行进账单和会计师事务所的验资报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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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海口市东方洋大厦七层，PT南洋办公室早已人去楼空，接待大厅的吧台上积满厚厚的尘土。


　　回到2001年6月5日，当时离中国证监会规定的45天大限只有10多天了，奄奄一息的PT南洋面临着被摘牌的命运。在多次内部会议上，厉建中呼吁：PT南洋已到了生死关头，走资产重组之路已成为惟一的出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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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PT南洋的公告显示，2000年陈涛因信用证诈骗被逮捕。在其3年任期内，公司近2亿股本全部亏空，负债总额达4.29亿元，最多的一年债务诉讼达200多起，严重资不抵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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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2001年9月20日，按当任厉建中等管理层的要求，PT南洋95%以上的巨额债务剥离给成功投资。而此时，PT南洋实际无任何资产可言。


; A8 E% C) K1 Z, q　　两个月后，PT南洋的新主人———上海华宇融投资有限公司浮出水面。华宇融的重组方案是，将其名下上海大众药业、许昌生化公司的股权与PT南洋等值资产进行置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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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o0 g9 C% L" {% I　　这就意味着，重组后的PT南洋不必偿还巨额的债务，其包袱全部由成功投资承担。知情人士介绍，厉建中这一“学雷锋”式的举动引起外界的诸多猜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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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来自琼南洋高层于2003年底出具的举报信表示，成功投资将PT南洋掏空后，便与上海华宇融达成协议：后者不翻旧账；前者承诺，将PT南洋的债务背过来，只作挂账，无须PT南洋偿还。


+ R4 Z, a+ L+ _　　此外，厉建中承诺，将欠中国运载火箭研究院的1060万元剥离给成功投资，不再找PT南洋偿还。有消息称，正是这笔1060万元的欠款才导致厉建中东窗事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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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举报信称，厉建中、华宇融如此重组PT南洋，实际是想掩盖其财务黑洞。一个事实是，1995年5月20日成功投资成立时，陈涛、游晓林两人的银行票据和资金证明均为伪造。后又采取同样的虚假注资证明，将公司增资为1.4亿元。


　　海南省工商局在2003年8月出具的一份针对成功投资的《登记情况及调查结果》称，海昌会计师事务所会计师林发聪证实，成功投资验资报告系其撰写，实际出资存在虚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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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另据查证，1996年4月银事达公司收购成功投资40%股权时，也运用同样的办法，用虚假资信证明和假银行进账单办理了工商变更手续。


1 X# C- T; }# ]! `# @5 r: c　　海南省工商局内资处的调查结果指出，1998年9月24日，成功投资股东第二次变更，为武汉长城实业总公司出资4200万元，银事达公司出资5600万元，陈涛出资4200万元，法定代表人厉建中。而经海昌会计师事务所核实，仍然是私刻该所公章，伪造的银行进账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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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《登记情况及调查结果》称，成功投资在2001年前的六次股东变更，无一例外均伪造的银行进账单和会计师事务所的验资报告。


9 N# N# o7 t3 q- j: _: q9 @　　2002年5月，厉经磨难的PT南洋重组破产，黯然退市。其幕后操盘手均落下殊途同归的结局：这一年华宇融涉嫌票据骗贷案事发，PT南洋董事长沈士渊、董事陈伟卿等同为华宇融的高管人员纷纷外逃。继任董事长范运海(陈伟卿的助手)外逃，后在一次车祸中丧生。此后查证，华宇融用于重组PT南洋的资产并非其真实拥有。


　　《楚天金报》报道，2005年6月，游晓林涉嫌“武汉金融第一案”被公开审理，游被指控涉嫌共同挪用公款、行贿、虚假担保，涉及金额2.47亿元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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资料图片：厉建中，1937年出生，山东省日照市人，曾任九届全国政协委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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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建中涉足资本市场示意图 《新京报》制图/丁华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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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火箭院原来的名称是航天部第一研究院，始建于1957年11月，是中国最大的运载火箭设计、研制和生产实体，拥有职工2.5万人。从第一任院长钱学森形成的惯例，院长均由火箭学术权威担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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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熟知其人者介绍，改革开放后不久，厉建中获得了公派出国的机会：1980年至1982年间，先后在美国威斯康星州立大学和美国俄克拉何马州立大学进修。归国后，出任长征三号运载火箭总指挥，火箭院副院长、常务副院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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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历史资料显示，1996年，琼南洋亏损2700万元；1997年，琼南洋实现净利润3700万，二级市场更是一改颓势大幅涨升；历经股价爆炒之后，从1998年起持续四年，琼南洋分别亏损15610万元、28686万元、3989万元和4328万元。2002年5月29日，公司最终因四年连续亏损而悲凉退市(经处理后股票简称为“PT南洋”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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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在这6年时间里，厉建中控制的银事达公司，实际成了琼南洋的幕后控制者。有媒体评论，这期间“股东与券商联手坐庄翻云覆雨，数亿资产作价几美元贱卖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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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1996年4月，海南成功投资有限公司(简称“成功投资”)从当时琼南洋原大股东航运总公司手中接过26.7%的股份，成为琼南洋第一大股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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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海南审计厅在2000年8月出具的一份《审计报告征求意见书》指出，成功投资是为了收购琼南洋而成立的，“没有经营业务”。换而言之，成功投资就是一个空壳公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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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1996年5月，厉建中控制的银事达公司购得成功投资40%的股权，成为后者的最大股东，进而控股琼南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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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X' r7 k# s( }　　在同年5月28日召开的琼南洋第六次股东大会上，厉建中被选为董事会主席，陈涛担任总裁。同时，厉建中、陈涛和武汉长城实业总公司高管游晓林、游子期被选为董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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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几乎与此同时，成功投资将3967万股琼南洋股份抵押给中国银行海南分行，贷得款项240万美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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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合作协议”特别写明了双方的承诺，其中成功投资承诺：1、甲方以及甲方所控股的琼南洋配合本次股票操作，做好资产重组、业务重组、信息披露等方面的工作；2、甲方控股的琼南洋1996年度全年每股税后收益达到0.30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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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S* X. E+ Z, R& w/ r$ T% A% D; u　　国泰证券则承诺：1、根据市场情况及操作需要，保证资金及时到位；2、协助甲方做好资产重组、业务重组、会计调整以及财务审计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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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X. s3 D7 y$ [" I, Q7 E　　“向公众投资者提供虚假信息，然后二级市场再拉抬股价”，成为其具体操作方式。而此时，厉建中控制的银事达公司已是成功投资的最大股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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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]5 d- h6 l+ M1 x+ z　　在一份内部材料中，曾参与“合作协议”签订事宜的游晓林证实，联手坐庄的协议是真实的，但联手坐庄一事仅为意向，没有实施故不构成事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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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但历史数据显示，在经过1996年的亏损后，琼南洋的业绩于1997年奇迹般回升，主营业务收入增长近150%，净利润达到3722万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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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w3 T# y& ]" J　　事实上，在成功投资与券商的合谋操纵下，琼南洋二级市场股价由1997年6月6日的6.53元，狂涨到8月29日的14.78元，两个多月时间股价翻了1番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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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海南省审计厅在前述《审计报告征求意见书》中称，1996年琼南洋虚增销售收入5000万元，1997年虚增销售收入1亿元。


4 b- P% s; L  J8 G8 D+ N9 q　　1999年5月30日，在琼南洋董事会换届中，厉建中任董事局主席，赵兵为董事局常务副主席，游晓林、陈涛为董事局副主席，其中陈涛兼任总裁(后出事由游晓林接任)。


) p$ X! j- N4 o- Q$ \) l3 Y　　此次与厉建中一起被诉的张玲英，在此次换届中出任董事。此前张一直担任火箭院财务结算中心主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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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y8 J* g% ^9 N& D  W　　琼南洋重组黑幕


0 o" w1 B6 p9 |, f0 m& f, j　　海南省工商局《登记情况及调查结果》称，成功投资在2001年前的六次股东变更，无一例外均伪造的银行进账单和会计师事务所的验资报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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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海口市东方洋大厦七层，PT南洋办公室早已人去楼空，接待大厅的吧台上积满厚厚的尘土。


6 A+ a4 |& Y3 b2 `, L5 ~9 t+ R2 F$ S- C　　回到2001年6月5日，当时离中国证监会规定的45天大限只有10多天了，奄奄一息的PT南洋面临着被摘牌的命运。在多次内部会议上，厉建中呼吁：PT南洋已到了生死关头，走资产重组之路已成为惟一的出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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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PT南洋的公告显示，2000年陈涛因信用证诈骗被逮捕。在其3年任期内，公司近2亿股本全部亏空，负债总额达4.29亿元，最多的一年债务诉讼达200多起，严重资不抵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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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2001年9月20日，按当任厉建中等管理层的要求，PT南洋95%以上的巨额债务剥离给成功投资。而此时，PT南洋实际无任何资产可言。


　　两个月后，PT南洋的新主人———上海华宇融投资有限公司浮出水面。华宇融的重组方案是，将其名下上海大众药业、许昌生化公司的股权与PT南洋等值资产进行置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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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就意味着，重组后的PT南洋不必偿还巨额的债务，其包袱全部由成功投资承担。知情人士介绍，厉建中这一“学雷锋”式的举动引起外界的诸多猜疑。


& t7 |  Y7 [- [" t+ k' t　　来自琼南洋高层于2003年底出具的举报信表示，成功投资将PT南洋掏空后，便与上海华宇融达成协议：后者不翻旧账；前者承诺，将PT南洋的债务背过来，只作挂账，无须PT南洋偿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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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此外，厉建中承诺，将欠中国运载火箭研究院的1060万元剥离给成功投资，不再找PT南洋偿还。有消息称，正是这笔1060万元的欠款才导致厉建中东窗事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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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举报信称，厉建中、华宇融如此重组PT南洋，实际是想掩盖其财务黑洞。一个事实是，1995年5月20日成功投资成立时，陈涛、游晓林两人的银行票据和资金证明均为伪造。后又采取同样的虚假注资证明，将公司增资为1.4亿元。


4 O$ [2 D6 f4 A: \5 o$ Z" Q& e) j　　海南省工商局在2003年8月出具的一份针对成功投资的《登记情况及调查结果》称，海昌会计师事务所会计师林发聪证实，成功投资验资报告系其撰写，实际出资存在虚假。


　　另据查证，1996年4月银事达公司收购成功投资40%股权时，也运用同样的办法，用虚假资信证明和假银行进账单办理了工商变更手续。


　　海南省工商局内资处的调查结果指出，1998年9月24日，成功投资股东第二次变更，为武汉长城实业总公司出资4200万元，银事达公司出资5600万元，陈涛出资4200万元，法定代表人厉建中。而经海昌会计师事务所核实，仍然是私刻该所公章，伪造的银行进账单。


　　《登记情况及调查结果》称，成功投资在2001年前的六次股东变更，无一例外均伪造的银行进账单和会计师事务所的验资报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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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2002年5月，厉经磨难的PT南洋重组破产，黯然退市。其幕后操盘手均落下殊途同归的结局：这一年华宇融涉嫌票据骗贷案事发，PT南洋董事长沈士渊、董事陈伟卿等同为华宇融的高管人员纷纷外逃。继任董事长范运海(陈伟卿的助手)外逃，后在一次车祸中丧生。此后查证，华宇融用于重组PT南洋的资产并非其真实拥有。


6 W$ u2 S8 M2 r. D( C　　《楚天金报》报道，2005年6月，游晓林涉嫌“武汉金融第一案”被公开审理，游被指控涉嫌共同挪用公款、行贿、虚假担保，涉及金额2.47亿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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