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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清时委员素以敢言著称。两会期间,全国政协委员、南方科技大学校长朱清时在接受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时发出警报:“一些大学没有办好,没有含金量,就得倒闭!”; J0 v$ K- n; E5 h( ~ ^
“生源危机,这是中国高等教育新陈代谢的一次机会。”朱清时委员说,一方面,适龄高中毕业生越来越少;另一方面,过去一些年大学建的越来越多,毕业证书的含金量越来越低。
2 N7 p, C) Z8 S% G. m; Q: T 有此担忧的不止朱清时委员。全国政协委员、东北师范大学党委书记盛连喜直言:“竞争当中,有发展起来的,也有衰败掉的。随着生源的逐渐减少,中国的高校数量和布局需要一次新的洗牌。”
& m$ s$ I. Y/ W1 m5 b- N 尽管生源危机尚未充分显现,中国高等教育现有的格局并未动摇,但所有受访的大学校长几乎都密切注视着这个动态。因为大家都明白,“这一天总会出现的。”. p3 ~ ], W" ^/ p* S4 j& e
最早感受到压力的是那些民办、高职院校。全国政协委员、中国民生教育集团董事长李学春坦言,一些高职院校已经遭遇了招生困难、供需矛盾失衡初现。
5 [5 C- O; S& X J' M 他认为,“招生荒”的出现,与近年民办院校扎推审批不无关系。“与过去相比,整体上专科层级的高等教育、高职院校生源不足。”李学春分析说,一方面是因为中职教育政府埋单后分流了大量学生;另一方面,留学生低龄化的现象凸显,高中生出国数量增多也加剧了这一现象。
$ g% G9 c# l! J, l! G9 N8 w 有关调查显示,中国的生育高峰在1991年停止。全国新生婴儿数目的下降趋势一直要持续到2000年。据此推算,高考人数的下降趋势将到2018年。不断下降的适龄高中毕业生,加上因出国留学或就业原因放弃高考的因素,高校生源呈现出越来越短缺的趋势。
( Y4 q/ ], _: i, x 而过去的20年间,恰逢高等教育进入大规模扩招时代。中国从1999年扩招后的6年间,招生人数从1998年的108万上升到2008年的599万。目前,高等院校在校人数达2300万人,规模居世界第一。
' s2 [, `. _ ]" r “下一步,可能我们国家一些大学就要倒闭。办不好,没有含金量,就得倒闭!然后,新的、含金量高的大学就会茁壮成长起来,这是我们国家高等教育面临的一次自我调整的历史机遇。”对此,朱清时委员直言不讳。# X* K! X: S4 N
他进一步解释说:“大学生减少并不是坏事,促使我们自己来改革自己。我觉得应该把大学都推到市场上去,让社会来选择大学。”. ^6 k7 y/ j% @4 g
早在大学扩招浪潮兴起之初,盛连喜就表现出了担忧——“个别地区高校布局密度过大,有些学校是不是有存在的必要?” A1 M* P) y. Q) m0 A2 L- d) ^
他肯定了大学扩招对完成高等教育大众化的保障作用。与此同时,他强调高校的布局并不合理,各类学校、行业学校、特色学校的比例同样不合理,职业学校比例相对偏低。; z: t& T* Z6 Q& u) z+ \
全国人大代表、山东聊城大学原校长宋益桥不反对大学扩招,相反举双手赞成,但他同时表示,“在扩招的过程中,确实有盲目性,各项配套措施没有跟上,导致学校办学比较困难。”
2 B' t6 X8 v0 B3 G# p' E9 G 在宋益桥看来,现在断言高校生源危机为时过早。“哪怕遭遇了招生荒,仍然有路可走,还有调整的空间。”
5 J0 x1 J Y& B$ y) N$ { “将来高等教育的改革一定走到优胜劣汰、公平竞争的道路,哪怕有几所学校在竞争中被淘汰了。”宋益桥同样建议,高等教育应该引入市场机制。6 Q: y! N& K. D" k6 x
盛连喜也认为,高等教育生源危机的问题只能通过竞争的方式来解决。他介绍了美国的成功经验:上个世纪60年代,越战结束,很多美国青年回国没办法就业,当时美国政府扩建了一批学院来培养人才,以缓解就业压力。后来,也因为生源减少遭遇了生源危机。为应对危机,美国采取了两个办法,一是鼓励竞争,有些学院就在竞争中惨遭淘汰,另外是扩大国际视野,吸引留学生。- X5 J; N" k6 Z( \/ m& n
“教育国际化的问题应该提上议事日程。我们不能被动地把好的生源搞到国外去。我们现在也有能力参与这种竞争。我想这也是解决危机的一种办法。”盛连喜说。
, r t; W% F; w6 U7 U+ I 对待高校生源危机,来自人口大省的全国人大代表、河南大学党委书记关爱和就表示大可不必惊慌。尽管过去高校车水马龙,属于买方市场,现在需要争夺生源。
; [6 U3 `2 O1 m; E- `; M 他透露,目前河南省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只有20%,仍低于全国平均水平。所以,中部地区的高校还没感受到生源危机的威胁。
8 b+ g3 J. b+ ]9 P 不过在山东,忧患意识已经非常明显。仅2010年,该省新增5所高校,4所高校“升本”。但生源减少的影响同时显现,两所高职院校报考者门可罗雀,遭遇招生难。据了解,截至目前,山东高校总数已达133所,其中,本科院校占到61所。4 L7 B) X% M+ R9 Q7 O1 Q! |
“中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只有30%,高等教育大众化还应该往前面走一步。从毛入学率的角度来讲,还有70%的孩子考不了大学。”盛连喜说。据此,他认为应该通过大力发展基础教育,重点搞好高中教育,让更多的高中生能接受高等教育。: Q; n/ G/ P* P; p6 i& o8 o, b
事实上,真正承担了高校扩招任务的是地方高校和民办高校。对那些像“211”、“985”这样的高校来说,不会担忧生源危机可能造成的威胁。! `# v& m7 }) f6 F* v8 l
在宋益桥所在的聊城大学,近几年,招生规模一直稳定在七八千人。不过,面对外省的指标持续扩大,还正在积极发展留学教育。7 l0 w) r( F; ~* P. x+ Q6 o: q
怎样防范或将提前到来的生源危机? 李学春建议,教育主管部门应该叫停对民办院校的审批,审慎地批。
4 S6 j/ E0 ?* W. @" Z9 o 宋益桥坚持认为,只有“练好内功,夯实教育质量,才能再赢得新一轮竞争。将来可以走出去,可以吸引非洲、南美洲的留学生赴中国留学。”
, x* M ]# k' m& }$ T: M. K “抓住生存的要害,就是要增强自己的生存能力,不可高枕无忧。”盛连喜认为,关键问题是如何提高高等教育的办学质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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