评论《武侠》：陈可辛的怀疑

迎客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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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武侠》
　　单从片名看，《武侠》很具迷惑性，但这绝对是非典型的武侠片。与其说这是武侠片，不如说是一部夹杂着复仇和宿命的侦探片，只不过片子里的主角恰好会武功而已。
7 K1 b8 V! k& g: c& c- u2 H: }. @' P　　一位隐姓埋名深藏不露的杀手，由于意外命案而暴露身份，招致朝廷钦差调查。一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( |$ \/ I& G* l) l1 q场风波之后，寻找高手踪迹的幕后神秘组织出马，杀手与钦差不打不相识，成为“同谋者”，最后与神秘组织头领展开决战。这就是《武侠》的故事。
　　陈可辛多次表示，《武侠》的特色就是以物理、医学的角度来分析功夫，因为他不相信人可以飞来飞去，可以让另一个人一下子动不了。为了用科学观点来解释点穴等武侠世界中的概念，陈可辛下了很大功夫，他找了许多的医学专家和科学家作为顾问，这使得电影中的动作戏更合理，更有看头。但说到底，这种分析还是表面上的，依旧不能解释所有武侠世界观中的问题。比如金城武根据树枝的承重力和甄子丹压在树枝上的体重，以及下落加速度来推断甄子丹会轻功，但轻功的原理是什么，是因为一个人肌肉的爆发力足够大，还是他拥有不同于其他人的身体密度，电影还是没有给出答案。
　　在《如果爱》里，陈可辛怀疑爱情；在《投名状》里，陈可辛怀疑友情；在《武侠》里，陈可辛怀疑亲情，王羽饰演的72地煞教主对于孙儿毫不留情的杀戮就印证了这一点。毫无疑问，电影中最精彩的角色是王羽饰演的72地煞教主，一个看上去和蔼的老人，在光线和音效的塑造下，变成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物，陈可辛选对了人。这位邵氏明星曾经见证了新武侠时代的辉煌，又在这样的时代出演这样一部电影，又在“盘肠大战”中以这样无厘头的方式被打败，这所有的一切叠加起来，实在有着复杂的意义。
　　不知道陈可辛为什么把云南腾冲作为外景地和故事发生地，在我看来，陈可辛想把这样一个偏僻的所在和外界隔绝开来，以此作为他探究人性的试验田。作为唯一的闯入者，中日混血演员金城武饰演了一位夹杂着云南和四川混合口音的人物，这让他更像是一个异类(他衣服的颜色和造型也与其他人有很大差别)。作为一个来客，他一步步将电影推向不可预知的未来。
　　在这片试验田里，我猜测陈可辛每天都可以发现好玩的东西，所以他把民歌、葬礼、食物等元素都加在了每一个他看来恰到好处的地方。不过这些东西，只可以激发起西方观众观看“国家地理”节目的冲动。
　　无论作为动作指导还是男主角，甄子丹的表现都是不过不失。而当他自断单臂以求原谅的时候，当他与金城武在大战前夜促膝谈心的时候，我知道，陈可辛将他对于武侠片复杂的情感，那种欣赏和怀疑的矛盾心态，全部植入到了这个角色身上。
　　从《投名状》《十月围城》到《武侠》，陈可辛作品就没有出现过“女主角”，所有的女演员都是陪衬，都是为了衬托男人的情感。好在这些女演员在为数不多的戏份中，都表现了不易察觉而丰富的内心世界。那一瞬间，我才想起这是一个曾经拍过《甜蜜蜜》和《如果爱》的导演。
　　王玉年/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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